Joye

咒术老师克弭库斯的小故事

　　应 @Ami娜娜莉米 的抽奖点段子。
       纯师徒向+剧情向（雾）无刀
       写完感觉老师帅爆了。

        克弭库斯曾经有一个徒弟。
　　因此克弭库斯曾经是一位老师。
　　老师是热情、宽怀的，要引导学生走向好的道路。这样的道路，与“禁忌”、“更深的混沌”是毫无关联的，但那位徒弟没有任何顾忌，反而在混沌中迷失了自己。克弭库斯一直在后悔，那天晚上，他看到那个徒弟引燃了超出掌控的苗床，却在犹豫是否要阻止他。
　　但他没有。
　　他的徒弟喀喀洛斯一去不复返。
　　等到他回过神来，他已经在囚笼之中了。
　　克弭库斯仰着头，他知道外面是不死聚落灰暗的天空，狭窄无比，一如他这一辈子的格局。一个大沼的老师，已经不再是老师了。
　　时间似乎过得很慢。
　　直到人声嘈杂，一个满脸都是理智尚存的灰烬踏过转角，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是角落里有一万个人。看到克弭库斯的时候，他还是吓了一跳，手里的长剑抬起来了，又软趴趴地回去了。
　　“……您好？”
　　
　　
　　克弭库斯又成为了老师。
　　祭祀场的天空和不死聚落的天空一样大，但是他觉得神清气爽，简直是搬走了胸口压着的咒蚀大树。这个祭祀场人还不多，灰烬每天跑回来，都要和他聊聊天。
　　“您说的咒术书到底在哪里啊……”
　　“如果没记错的话，那不远处的活祭品路上，应该就有那么一本，总之就在前后的位置。那里曾经通向大沼，或者说，那里就是大沼。”
　　“好！”灰烬看起来跃跃欲试。
　　“但是！”克弭库斯突然提高了音量。“你要记住，不管你带来什么样的咒术书，都不能迷失心智！混沌是会诱人堕落的，可千万不要引火上身。”
　　“就算您这么说……”灰烬挠了挠头，刚刚强化过的咒术之火燎着了头发。
　　大沼的老师爆发出了爽朗的大笑。
　　“看到没有，这就是第一课！”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克弭库斯曾经因为担心徒弟，偷偷跑了出去。
　　“你在干啥。”新来的魔法师一脸嫌弃。“他有皮带了。”
　　“这不是皮带。”老人摇摇头，哈哈一笑。“这是大沼咒术师的头冠，这是传统。不过还差了个骨头，要用什么骨头呢？得挑一个好看的……”
　　密探摇摇头，看卷轴去了。
　　后来咒术师趁着徒弟不在，跑到了冷冽谷去，尽管他说过，要让徒弟自己带来咒术书，但他不是为了咒术书来的。
　　大桥上凭空出现了一只黑色的巨兽，伴随着刺耳的咆哮将老人整个抄了起来。克弭库斯卡在巨兽的牙齿中间，咒术师外衣被咆哮的气流吹出爆响，像是一块可怜的小点心。
　　“你这真是在难为老年人了啊……”
　　掌心的小火苗变成了一团纯净、透明的火，带着沸腾空气的彩色送入了巨兽的口腔。
　　后来咒术师头冠做好了。
　　“快戴上，”克弭库斯拍了拍灰烬的头。“这个叫咒术师头冠，都是老师亲手做给学生的。加上这块骨头啊，你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混沌烧到了。”
　　“你去哪里了，”欧贝克斜着眼。“衣服都破了。”
　　“哈哈哈，老人家能去哪嘛。”克弭库斯坐回原地，“就跑门口去抓了个耗子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咒术之路，最重要的一点在于掌控自己的心智。
　　人心黑暗，混沌因此如此危险，学生和老师也因此如此亲密，他们的信任远远超过他人。学生必须完全遵从老师的指点，并把自己全部的感受如实报告。
　　因此欧贝克讲述一页页枯燥笔记的时候，克弭库斯要手把手地指导咒术。
　　“可以，这次完全是分离的感觉了！”
　　“不要让它散开！分离，但是首尾相连！这就是老魔女当年运行混沌的关键，记住你拿着的是苗床的一部分！这是活火，让它保持运行！”
　　“我控制不住了，就要分开了！”
　　“扔出去！”
　　灰烬抬手，火球像是太阳的一角，带着灿烂的冕飞了出去，落在了地上。那是无与伦比的温度，直接蒸干了地面的水渍，金色的火焰仿若实体，在地板上飞溅开来。欧贝克抱着卷轴跳开了，还瞪了两个人一眼。
　　苗床残渣。
　　师徒二人开开心心地坐回原处，因为要防止意外，两个人都拍了剧烈出汗。徒弟拿出凉冰冰的元素灰瓶，和师傅分享清爽的感觉，顺便庆祝学有所成。
　　“对了师傅，今天我看到了一个咒术师！”
　　“哦？”
　　“我在老王的门前，看到了一个来自大沼的咒术师。好像叫喀喀洛斯，要是没有他的猛毒雾，老王还真的是难得不行，咒术最厉害了——”
　　克弭库斯低下头，悲伤的表情被遮眼布隐藏。
　　那个人，终于到达了伊扎里斯，终于找到了咒术的根源。更重要的是，他非常平安。但自己已经不是师傅，他也不再是学生。
　　那是大沼的异端。
　　每一个在混沌中迷失的人都不是咒术师，无论他们是不是燃尽了自己的身体。
　　“师傅？”
　　“啊，”老人抬起头来。“你可得好好记得，我是你的老师。你是我的徒弟，没有你，也就没有我了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卡露拉刚来的时候，自认异端的态度让老师非常反感。尽管这样的态度至今也没见改观，但老师清楚，她是一片好心。
　　灰烬学会了魅惑，老师摇摇头，没说话。
　　但是据说后来灰烬靠魅惑逃过一劫。
　　灰烬学会了尸骸活化，老师摇摇头。
　　反正，他不赞成，那是异端。
　　灰烬从营火传送走了，过了一会又出现了，滚了欧贝克一下，然后买了个魔法，跑了。老师看着欧贝克翻白眼的样子，哈哈大笑。
　　“咒术师都不用翻滚的，他可是刚会翻滚。”
　　卡露拉站起身来，活动了一下腰肢。
　　“我都教了他这么多暗术，老先生怎么还是这么有闲心打趣呢？虽然你打趣也没用，那个密探可是非常无趣的人。”
　　大沼的克弭库斯坐在地上，自信地咧了咧嘴。
　　“我徒弟可是有一颗向往火焰、但是能抗拒诱惑的心灵。学习魔法的才能很稀缺，但学习咒术的心是最难得的。他愿意无私地帮助你，难道不是因为他怀有这样一颗心么？”
　　“你什么都知道，”卡露拉翻个白眼。“你看你徒弟最好了，要我看啊，呆瓜一个，哼。”
　　老人家一笑而过，坐在原地，乐呵呵地嘬着灰瓶。
　　灰烬不仅仅让他成了一个老师，更让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老师。就如同他脸上那块遮眼布的意义一样，明眼能使人见物，亦能使人不能。
　　
　　但咒术之火是可见的火。
　　相遇那天，蒙眼的老师只看到了一颗火焰般明亮的心灵。